编者
侯承业,1935年11月3日生于山西省灵石县,后随父至台,获台湾测量学校土木工程学士学位,德国司徒加特工业大学国授工程师学位,美国华盛顿大学医学工程硕士及哲学博士学位,华盛顿大学工学院教授,学术科研成果丰富,曾在华盛顿州交通厅担任工程师七年,担任波音公司顾问等。后返台协助完成台北市翡翠水库应用水刀及水钻对坝基层缝处理工作,又研发完成低价高压水刀领先世界,并在台湾、新加坡两地领导自动化工程开创工作,研发台湾二号、SIR-1、SIR-3、冲床精密机械手及高楼玻璃窗机器人等产品,并为台湾一百八十五家工厂作自动化规划与设计,担任台湾自动化协会首届理事长,后担任金温铁路总顾问之职,1995年重返华盛顿大学任教,并担任南怀瑾学院主任。曾完成二十个以上的研究计划,发表论文九十八篇。
本文节选自复旦大学出版社1996年出版的侯承业博士著《南怀瑾的理念》,仅作为学术研究史料使用。
本书分上下篇,上篇《我所认识的南怀瑾老师》,包括六篇文章《南老师的抱负与追求》《从金温铁路看南老师的理念》《南老师的忧国忧民心怀》《听南老师讲修持》《南老师的日常生活》《南老师对学生的教诲》。
下篇《在南怀瑾老师的教化下》,包括四篇文章《美国华盛顿大学南怀瑾书院的创办》《交通工程自动化的展望》《世界市场与游戏规则》《修行与环保意识》。
简朴的番薯稀饭
侯承业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老师一天只吃一餐,就是晚餐,而且放在他面前的永远是两碗番薯稀饭,不吃早饭,也没有中饭,有时只在办公室或会客室吃几颗花生米,老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精神呢!有一天,客人们都走了,我就向老师请教这个问题。
老师则淡淡地说,其实不吃也可以。后来,在一次上老师的“生命科学”的课时,才体会到原来老师已修到这个境界了。但老师则常说,不要随便去学,还是要照时间吃饭。
老师只吃一餐饭,而且永远是两碗番薯稀饭。平时上的菜总有十种左右,老师总是招呼客人吃菜,自己则很少挟菜,有时老师的学生陈博士在座,他就会为老师挟菜:老师说,我自己来,他还是照旧一样地挟,因为只要是放在老师碟子里的菜,他一定吃完。有时候我正好坐在老师旁边,陈博士又不在,所以我也试着挟一些菜给老师,老师则说,自己来,我就不好意思再挟菜给老师了,他自己慢慢地吃他的稀饭。有时有些客人看老师吃稀饭,也想吃碗,老师就说,好,拿一碗去,如此,他老人家就吃不饱了。有一天,客人离去时,已是深夜十一点半左右,正好那天老师的两碗稀饭又分给了客人一碗,所以他说,今天好像没有吃饱,此时,所有的学生及工人均已离去,我就说让我为老师弄点吃的,老师则说,不必,我自己来。他一个人到厨房盛了半碗白饭,加了一点白糖,用开水冲成泡饭,很高兴地对我说,这是我们家乡的方法,很方便。当时我心中对老师有着无限的敬意,谁会想到像他这样的大教育家生活竟是这么的简单朴实呢!